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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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音駒的二傳手，很厲害。
大量的跑動讓西谷夕心率加快，汗水順著下頜滑落，他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視線緊盯著球網的另一側。
冷靜、縝密、敏銳。
在進攻中也能通過觀察，判斷對手的行動，打出所有人預料之外的節奏，就算已經足夠全神貫註，也依舊被他騙了過去。
對於西谷夕來說，和這樣實力強勁的對手比賽，很痛快。
察覺到視線的音駒二傳手看了過來，劇烈運動之後的每一次呼吸都尤為粗重，但他的那雙眸子卻一如既往的平靜，透過球網直直地落在了烏野的自由人身上。
記分牌上烏野的比分暫時落後。
淺羽杏香按了按胸口，明明自己只是旁觀，但整場下來她又激動又緊張的，心臟怦怦直跳，想來真正在球場上的大家情緒要更加高昂。
她看向烏野後防線上的西谷夕。
沒有比分落後的挫敗，也沒有遇到強敵的躍躍欲試，比賽中途的西谷夕看起來無比冷靜，他壓低了身子，眸光專註，隨時準備飛身救球。
這讓她想起了烏野其他學長曾經提過的評價，他們說學長的排球很安靜。
一直看烏野訓練，她當然也發現夕學長接球時候的聲音非常的輕，不過現在她卻覺得，比賽時候的夕學長整個人都非常的安靜。
或許是因為他很專註，顯得周遭的氛圍都像是靜下來了一樣，可當對面的球扣下，他反應又是那樣的快。
淺羽杏香看著自己手機裏剛剛拍下的照片。
她本來想拍學長緊盯著對方發球時認真的樣子，結果在她要按的時候對面的球正好扣向烏野場內，橙色球衣的自由人迅速防守，她下意識讓鏡頭追過去，按下了拍照鍵。
最後照片上自由人的手和排球都有些拍糊了，但那雙緊盯著排球專註的眸子卻讓人挪不開眼。
淺羽杏香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手機桌面。
這、這是正常的吧？
用男朋友的照片當手機桌面什麽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淺羽杏香用手機擋住了有些發燙的臉。
她難為情地把視線挪向音駒。
和私底下相處時給人的感覺不一樣，站在球場上的音駒眾人氣場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是對排球了解相對淺薄的她也能輕易看得出來，音駒的排球很厲害。
意外的她並沒有為此對烏野的各位感到擔心，或許是知道大家對排球的喜愛。
球場上針鋒相對的氛圍緊繃，卻不壓抑。
大家的情緒都相當高漲。
黑尾鐵朗見她看過來，沖她擺了擺手。
註意到他動作的孤爪研磨看向她的方向，他做不到像黑尾鐵朗這樣在所有人註視下做出惹眼的舉動，視線對上後，他停頓了半拍，稍稍對她點點頭，就又將視線放回了網的另一邊。
放在平日裏不打眼的互動，放在球場上就分外顯眼。
菅原孝支看向西谷夕，見西谷雖然目光專註地盯著對面，但神情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不禁松了一口氣。
是他操心過頭了，再怎麽說西谷也是成熟的自由人，怎麽會因為學妹和她幼馴染的一些小互動就破防，那也太小看西谷了。
菅原孝支莫名有些欣慰。
烏野和音駒的首場練習賽以音駒的獲勝收尾。
在雙方為第二場做休整的時候，淺羽杏香想起要把外套還回去，於是帶著黑尾鐵朗的外套跑去了音駒那邊。
“不再多看一會兒？”聽到她準備回去了，黑尾鐵朗接過自己的外套，“雖然我們也沒打算輸，不過烏野那小子看起來很想扳回一局的樣子，他說了要在你面前好好表現的，對吧？”
“再不走要趕不上弓道部的練習了。”聽到幼馴染這樣說，淺羽杏香搖搖頭，“而且我覺得學長今天表現的很好。”
“嘛，烏野確實挺讓人意外的。”黑尾鐵朗看向一旁，“是吧，研磨？”
擰開水瓶正準備補水的孤爪研磨莫名其妙被點名，他思考了一下道：“嗯……烏野的排球很有意思……”
黑尾鐵朗聳聳肩：“話是這麽說，不過要是我的話，肯定很不甘心。”
“……如果是小黑的話確實會這樣。”
“餵研磨！”
孤爪研磨權當沒聽到，他轉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的幼馴染：“小杏，你的預選賽時間確定了嗎？”
“啊，關於這個……”
-
“西谷，”澤村大地實在忍無可忍，“你再這樣下去要把球捏壞了，還有別躲在球框後面！看起來太奇怪了！”
菅原孝支看了看扒在擺滿排球的球框後暗中觀察的烏野自由人，又看了看音駒那邊正和音駒二傳手站在一起說著什麽的學妹。
雙方的相處看起來很自然，顯然很熟悉彼此。
他試圖安慰一下：“畢竟人家是幼馴染，這麽久沒見面了肯定有很多話說，很正常。”
對面的二傳手似乎對視線很敏感，註意到被註視，就向著這邊看了過來，視線對上後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菅原孝支連忙也點頭打了個招呼。
再看自己這邊的守護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球框後蹦了出來。
“菅原學長！這種事我當然知道！”西谷夕把手裏的排球放回球框，看起來神色如常地跑去角落拿水。
菅原孝支：真是那樣就別一步三回頭地往人家那邊看啊！
剛才的成熟從容是僅限於球場上的嗎？！西谷！
山本猛虎剛被烏野擁有美女經理的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現在又體會到了暫時屬於音駒的美少女學妹也要離開的痛苦。
淺羽杏香走遠了一段距離都還能聽到背後傳來的鬼哭狼嚎。
這位學長對她來說是一個很有熱情，但周圍氣氛有點難以接近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山本猛虎永遠在距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如果她無意間靠近了一步，他就會猛地倒退十步，他們之間就連視線接觸都沒有過。
她向鐵朗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一旁的夜久衛輔正巧聽到，他解釋：“正常打招呼可能對現在的山本來說難度還太高了。”
等她回到烏野這邊，西谷夕已經提著她的包，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他知道她之後還有弓道部的練習，所以見她和音駒的說完了話，就主動替她整理好了：“距離下一場還有一點時間，我送你到外面！”
一場練習賽下來，他出了不少汗，但那雙眸子卻熠熠生輝，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裏還要更加有活力。
淺羽杏香忍不住拿起手機。
“哢嚓”一聲。
鏡頭捕捉下了西谷夕目光有些疑惑卻沒有特地避開的正臉。
淺羽杏香捧著手機湊了上去。
比賽剛結束，劇烈運動之後的心跳還沒平覆，就連空氣都是燥熱的，少女突然的貼近帶來了一縷幹爽的風，鼻息間嗅到的淡淡香氣讓西谷夕不禁放輕了呼吸。
他不由側了側臉，配合地去聽她想要說的話。
淺羽杏香擡起手像在說什麽悄悄話一般，小聲道：“比賽的時候我拍了很多學長的照片，我可以把它們留下來嗎？”
耳邊輕柔的嗓音讓西谷夕覺得有些癢，他原以為自己身上出了那麽多汗已經足夠熱了，少女湊在他耳邊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卻依舊燙得他耳根通紅。
西谷夕第一反應是點頭。
緊接著他開始思考杏香拍下的會是什麽樣的照片。
“比賽時候大家都在跑動，那樣也能拍嗎？”
“嗯？啊，是有幾張模糊了……”淺羽杏香點點頭，她翻出了手機裏的照片給他看，同時語氣帶了點遺憾。
西谷夕立刻道：“糊掉重新拍就可以了！”
“是什麽樣的動作？”超絕行動力的自由人立刻開始回憶第一場練習賽的高光時刻，他一連擺出了好幾個帥氣的接球姿勢，“這樣嗎？”
那副樣子活像十秒出片15張的專業模特。
其實她覺得比賽時拍下來的學長已經足夠好了，但現在她卻根本拒絕不了這樣的提議。
畢竟比賽的時候拍下的大多都是側面，現在鏡頭中一邊調整著姿勢，一邊詢問著她的夕學長，那雙眼睛卻是透過鏡頭在認真地註視著她。
烏野橙色的自由人隊服格外顯眼。
好適合。
澤村大地看著犯傻的烏野守護神，正想要拜托淺羽學妹把人趕緊帶走，就發現看起來十分靠譜的學妹，竟然真的舉起了手機。
澤村大地：……
這兩個笨蛋！
最後在澤村大地笑容逐漸危險之前，終於想起自己還要去社團的淺羽杏香結束了這場開始的毫無征兆的互動。
她跑到了自己原本看比賽時坐的位置，把被她疊好放在椅子上的烏野外套捧在了懷裏，又跑了回來。
西谷夕重新拿起了她的包，等她抱著外套回來，陪著走出了場館。
出了體育館。
又走了一點距離後，淺羽杏香停下腳步。
她緊張地緊了緊自己抱著外套的手，想起潔子學姐說的“介意”，默默給自己打氣。
只、只是穿男朋友的外套而已，不要緊張杏香！
被鐵朗披上音駒外套時她還沒什麽感覺，但是手裏抱著烏野的外套，一想到這是學長平時穿著的，她就臉上止不住的冒熱氣。
她一停，西谷夕也跟著停了下來。
“杏香？”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捧著他外套的少女把他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相比起男生來說，女生的骨架要更小，肩膀也不如男生的寬，排球社男款的外套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露在袖子外的手指也被烏野黑色的外套襯得越發白皙小巧。
西谷夕看著那雙手努力扣著拉鏈，目光隨著拉鏈被拉上，落在了少女的臉上。
淺羽杏香像是也覺得做這種事很不好意思，原本只拉到領口的拉鏈，在對上西谷夕的視線之後被她緊張地一口氣拉到了頂。
“外套我會洗幹凈還給學長的，今天可以讓我先借走嗎？”
說完之後她似乎發現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歧義，又連忙慌慌張張補充。
“我、我絕對不是想拿學長的外套做奇怪的事情！”
西谷夕捂住胸口：“……哦、哦！”
她想起鐵朗之前提到關於練習賽輸掉學長可能會覺得不甘心，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雖然學長可能不需要鼓勵，但是今天的比賽我覺得學長表現的很出色！”
西谷夕此時只覺得能看到這麽可愛的女友的自己簡直幸福的不像話，提到才剛結束的練習賽，他的態度十分坦然，語氣也很平常。
“音駒很厲害！”西谷夕認真評價，“他們的自由人也很出色！”
淺羽杏香點點頭，她努力組織語言：“我也是覺得大家都很厲害，不過那個時候我看著學長……”
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麽肉麻的話，她羞紅了臉，聲音都結巴了起來。
“就、就覺得未來可能再也找不到比這個人更帥氣的人了！”
“我也不清楚為什麽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學長在球場上為烏野延續出的每一個可能，又或許因為是喜歡的人……”
“啊，絕對不是因為我特別特別喜歡夕學長，才會有這種想法！應該說是因為很帥氣所以更喜歡了還是說……”說著說著淺羽杏香把自己給說暈了，她急急忙忙把話題扯回來，“總、總之！學長在我心裏就是最厲害的自由人！”
她強調。
“世界第一厲害！”
那麽簡單的幾句話都說不好，原本是想為學長加油的淺羽杏香頓時覺得自己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不善言辭。
“很抱歉明明只是門外漢還說了這麽多不負責的話，”她仗著有衣領遮擋，對方看不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幹脆一口氣把不好意思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還有……那個，我想用喜歡的人的照片當手機桌面……”
“所以用了學長的照片。”
她的手指扯著拉鏈，泛著紅暈的半張臉埋在了他的外套衣領下。
只有一雙明亮水潤的眸子看向他。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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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跑動讓西谷夕心率加快，汗水順著下頜滑落，他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視線緊盯著球網的另一側。
冷靜、縝密、敏銳。
在進攻中也能通過觀察，判斷對手的行動，打出所有人預料之外的節奏，就算已經足夠全神貫註，也依舊被他騙了過去。
對於西谷夕來說，和這樣實力強勁的對手比賽，很痛快。
察覺到視線的音駒二傳手看了過來，劇烈運動之後的每一次呼吸都尤為粗重，但他的那雙眸子卻一如既往的平靜，透過球網直直地落在了烏野的自由人身上。
記分牌上烏野的比分暫時落後。
淺羽杏香按了按胸口，明明自己只是旁觀，但整場下來她又激動又緊張的，心臟怦怦直跳，想來真正在球場上的大家情緒要更加高昂。
她看向烏野後防線上的西谷夕。
沒有比分落後的挫敗，也沒有遇到強敵的躍躍欲試，比賽中途的西谷夕看起來無比冷靜，他壓低了身子，眸光專註，隨時準備飛身救球。
這讓她想起了烏野其他學長曾經提過的評價，他們說學長的排球很安靜。
一直看烏野訓練，她當然也發現夕學長接球時候的聲音非常的輕，不過現在她卻覺得，比賽時候的夕學長整個人都非常的安靜。
或許是因為他很專註，顯得周遭的氛圍都像是靜下來了一樣，可當對面的球扣下，他反應又是那樣的快。
淺羽杏香看著自己手機裏剛剛拍下的照片。
她本來想拍學長緊盯著對方發球時認真的樣子，結果在她要按的時候對面的球正好扣向烏野場內，橙色球衣的自由人迅速防守，她下意識讓鏡頭追過去，按下了拍照鍵。
最後照片上自由人的手和排球都有些拍糊了，但那雙緊盯著排球專註的眸子卻讓人挪不開眼。
淺羽杏香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手機桌面。
這、這是正常的吧？
用男朋友的照片當手機桌面什麽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淺羽杏香用手機擋住了有些發燙的臉。
她難為情地把視線挪向音駒。
和私底下相處時給人的感覺不一樣，站在球場上的音駒眾人氣場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是對排球了解相對淺薄的她也能輕易看得出來，音駒的排球很厲害。
意外的她並沒有為此對烏野的各位感到擔心，或許是知道大家對排球的喜愛。
球場上針鋒相對的氛圍緊繃，卻不壓抑。
大家的情緒都相當高漲。
黑尾鐵朗見她看過來，沖她擺了擺手。
註意到他動作的孤爪研磨看向她的方向，他做不到像黑尾鐵朗這樣在所有人註視下做出惹眼的舉動，視線對上後，他停頓了半拍，稍稍對她點點頭，就又將視線放回了網的另一邊。
放在平日裏不打眼的互動，放在球場上就分外顯眼。
菅原孝支看向西谷夕，見西谷雖然目光專註地盯著對面，但神情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不禁松了一口氣。
是他操心過頭了，再怎麽說西谷也是成熟的自由人，怎麽會因為學妹和她幼馴染的一些小互動就破防，那也太小看西谷了。
菅原孝支莫名有些欣慰。
烏野和音駒的首場練習賽以音駒的獲勝收尾。
在雙方為第二場做休整的時候，淺羽杏香想起要把外套還回去，於是帶著黑尾鐵朗的外套跑去了音駒那邊。
“不再多看一會兒？”聽到她準備回去了，黑尾鐵朗接過自己的外套，“雖然我們也沒打算輸，不過烏野那小子看起來很想扳回一局的樣子，他說了要在你面前好好表現的，對吧？”
“再不走要趕不上弓道部的練習了。”聽到幼馴染這樣說，淺羽杏香搖搖頭，“而且我覺得學長今天表現的很好。”
“嘛，烏野確實挺讓人意外的。”黑尾鐵朗看向一旁，“是吧，研磨？”
擰開水瓶正準備補水的孤爪研磨莫名其妙被點名，他思考了一下道：“嗯……烏野的排球很有意思……”
黑尾鐵朗聳聳肩：“話是這麽說，不過要是我的話，肯定很不甘心。”
“……如果是小黑的話確實會這樣。”
“餵研磨！”
孤爪研磨權當沒聽到，他轉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的幼馴染：“小杏，你的預選賽時間確定了嗎？”
“啊，關於這個……”
-
“西谷，”澤村大地實在忍無可忍，“你再這樣下去要把球捏壞了，還有別躲在球框後面！看起來太奇怪了！”
菅原孝支看了看扒在擺滿排球的球框後暗中觀察的烏野自由人，又看了看音駒那邊正和音駒二傳手站在一起說著什麽的學妹。
雙方的相處看起來很自然，顯然很熟悉彼此。
他試圖安慰一下：“畢竟人家是幼馴染，這麽久沒見面了肯定有很多話說，很正常。”
對面的二傳手似乎對視線很敏感，註意到被註視，就向著這邊看了過來，視線對上後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菅原孝支連忙也點頭打了個招呼。
再看自己這邊的守護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球框後蹦了出來。
“菅原學長！這種事我當然知道！”西谷夕把手裏的排球放回球框，看起來神色如常地跑去角落拿水。
菅原孝支：真是那樣就別一步三回頭地往人家那邊看啊！
剛才的成熟從容是僅限於球場上的嗎？！西谷！
山本猛虎剛被烏野擁有美女經理的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現在又體會到了暫時屬於音駒的美少女學妹也要離開的痛苦。
淺羽杏香走遠了一段距離都還能聽到背後傳來的鬼哭狼嚎。
這位學長對她來說是一個很有熱情，但周圍氣氛有點難以接近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山本猛虎永遠在距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如果她無意間靠近了一步，他就會猛地倒退十步，他們之間就連視線接觸都沒有過。
她向鐵朗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一旁的夜久衛輔正巧聽到，他解釋：“正常打招呼可能對現在的山本來說難度還太高了。”
等她回到烏野這邊，西谷夕已經提著她的包，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他知道她之後還有弓道部的練習，所以見她和音駒的說完了話，就主動替她整理好了：“距離下一場還有一點時間，我送你到外面！”
一場練習賽下來，他出了不少汗，但那雙眸子卻熠熠生輝，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裏還要更加有活力。
淺羽杏香忍不住拿起手機。
“哢嚓”一聲。
鏡頭捕捉下了西谷夕目光有些疑惑卻沒有特地避開的正臉。
淺羽杏香捧著手機湊了上去。
比賽剛結束，劇烈運動之後的心跳還沒平覆，就連空氣都是燥熱的，少女突然的貼近帶來了一縷幹爽的風，鼻息間嗅到的淡淡香氣讓西谷夕不禁放輕了呼吸。
他不由側了側臉，配合地去聽她想要說的話。
淺羽杏香擡起手像在說什麽悄悄話一般，小聲道：“比賽的時候我拍了很多學長的照片，我可以把它們留下來嗎？”
耳邊輕柔的嗓音讓西谷夕覺得有些癢，他原以為自己身上出了那麽多汗已經足夠熱了，少女湊在他耳邊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卻依舊燙得他耳根通紅。
西谷夕第一反應是點頭。
緊接著他開始思考杏香拍下的會是什麽樣的照片。
“比賽時候大家都在跑動，那樣也能拍嗎？”
“嗯？啊，是有幾張模糊了……”淺羽杏香點點頭，她翻出了手機裏的照片給他看，同時語氣帶了點遺憾。
西谷夕立刻道：“糊掉重新拍就可以了！”
“是什麽樣的動作？”超絕行動力的自由人立刻開始回憶第一場練習賽的高光時刻，他一連擺出了好幾個帥氣的接球姿勢，“這樣嗎？”
那副樣子活像十秒出片15張的專業模特。
其實她覺得比賽時拍下來的學長已經足夠好了，但現在她卻根本拒絕不了這樣的提議。
畢竟比賽的時候拍下的大多都是側面，現在鏡頭中一邊調整著姿勢，一邊詢問著她的夕學長，那雙眼睛卻是透過鏡頭在認真地註視著她。
烏野橙色的自由人隊服格外顯眼。
好適合。
澤村大地看著犯傻的烏野守護神，正想要拜托淺羽學妹把人趕緊帶走，就發現看起來十分靠譜的學妹，竟然真的舉起了手機。
澤村大地：……
這兩個笨蛋！
最後在澤村大地笑容逐漸危險之前，終於想起自己還要去社團的淺羽杏香結束了這場開始的毫無征兆的互動。
她跑到了自己原本看比賽時坐的位置，把被她疊好放在椅子上的烏野外套捧在了懷裏，又跑了回來。
西谷夕重新拿起了她的包，等她抱著外套回來，陪著走出了場館。
出了體育館。
又走了一點距離後，淺羽杏香停下腳步。
她緊張地緊了緊自己抱著外套的手，想起潔子學姐說的“介意”，默默給自己打氣。
只、只是穿男朋友的外套而已，不要緊張杏香！
被鐵朗披上音駒外套時她還沒什麽感覺，但是手裏抱著烏野的外套，一想到這是學長平時穿著的，她就臉上止不住的冒熱氣。
她一停，西谷夕也跟著停了下來。
“杏香？”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捧著他外套的少女把他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相比起男生來說，女生的骨架要更小，肩膀也不如男生的寬，排球社男款的外套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露在袖子外的手指也被烏野黑色的外套襯得越發白皙小巧。
西谷夕看著那雙手努力扣著拉鏈，目光隨著拉鏈被拉上，落在了少女的臉上。
淺羽杏香像是也覺得做這種事很不好意思，原本只拉到領口的拉鏈，在對上西谷夕的視線之後被她緊張地一口氣拉到了頂。
“外套我會洗幹凈還給學長的，今天可以讓我先借走嗎？”
說完之後她似乎發現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歧義，又連忙慌慌張張補充。
“我、我絕對不是想拿學長的外套做奇怪的事情！”
西谷夕捂住胸口：“……哦、哦！”
她想起鐵朗之前提到關於練習賽輸掉學長可能會覺得不甘心，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雖然學長可能不需要鼓勵，但是今天的比賽我覺得學長表現的很出色！”
西谷夕此時只覺得能看到這麽可愛的女友的自己簡直幸福的不像話，提到才剛結束的練習賽，他的態度十分坦然，語氣也很平常。
“音駒很厲害！”西谷夕認真評價，“他們的自由人也很出色！”
淺羽杏香點點頭，她努力組織語言：“我也是覺得大家都很厲害，不過那個時候我看著學長……”
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麽肉麻的話，她羞紅了臉，聲音都結巴了起來。
“就、就覺得未來可能再也找不到比這個人更帥氣的人了！”
“我也不清楚為什麽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學長在球場上為烏野延續出的每一個可能，又或許因為是喜歡的人……”
“啊，絕對不是因為我特別特別喜歡夕學長，才會有這種想法！應該說是因為很帥氣所以更喜歡了還是說……”說著說著淺羽杏香把自己給說暈了，她急急忙忙把話題扯回來，“總、總之！學長在我心裏就是最厲害的自由人！”
她強調。
“世界第一厲害！”
那麽簡單的幾句話都說不好，原本是想為學長加油的淺羽杏香頓時覺得自己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不善言辭。
“很抱歉明明只是門外漢還說了這麽多不負責的話，”她仗著有衣領遮擋，對方看不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幹脆一口氣把不好意思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還有……那個，我想用喜歡的人的照片當手機桌面……”
“所以用了學長的照片。”
她的手指扯著拉鏈，泛著紅暈的半張臉埋在了他的外套衣領下。
只有一雙明亮水潤的眸子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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